“清源兄,这几日你有什么感悟没有?我还是一头雾水...”
“没什么进展,你小心啊,这个东西好像不得分享,会被瀚海圣宗发现!”
王清源白了他一眼,提醒一句。
王泰这才想起之前,惊出一头冷汗,随后和王清源告辞。
回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府邸,王清源勾起嘴角,消失不见。
锻金堂,王清源卧房。
他拿出那个匣子就想打开,取出其中物件,忽地想到自己如今不能动用真元,遗憾的又收了起来。
咳咳咳!
夜深人静,元冶的咳嗽声从房间中传了出来,王清源听的清楚。
他微微皱眉,日间他探查过对方的伤势,就是伤了内腑而已,并不算重,怎地此时感觉这气息如此之弱...
猛地一拍脑门!
那伤势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,可老元却是个上了年岁的凡俗,要不是有年轻时习武的底子,说不得当场就会一命呜呼。
手伸向储物袋,想找出疗伤丹药,却忽地停住。
那日金丹真传好像并未说不能使用丹药,他的意思只是不能用这些宝物换钱生存罢了,应是无碍!
最低阶的灵丹,回春丹,也不知老元能否承受其中的灵力...他用指甲挑出一小块。
元冶一夜未睡,之前服用过疗伤的药,效果并不明显,内腑之中的疼痛越加剧烈。
“挺不过去了吗?那小畜生用了暗劲儿!自己也不曾得罪于他,为何下此狠手?!”
他自语着,心中闪过无数念头。
这几日锻金堂重新焕发荣光,他正春风得意,难道无福消受?
“老哥,我过来看看你。”
元冶被王清源的说话声拉回思绪,一阵悲凉从心头涌出,打起精神,沙哑着嗓子招呼:
“妙道贤弟,快进来!”
挣扎着爬起身,内腑的伤痛让他额头上渗出大颗汗珠。
王清源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,见状忙把碗放下,扶住元冶。
“老哥...”
正要说可以医治,却被元冶一把拉住。
“妙道!听我说...我估计这次挺不过去,我那第三子蝇营狗苟惯了,定不会继承我这铺子,还望贤弟能够让这锻金堂开下去...别走了!
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骄傲,唯有当年继承父亲这铺子之后跻身过二流,眼下有你的帮助又见起色,我真不想让它...哎!
答应老哥吧,不然我闭不上眼啊...”
老泪纵横,又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讲出,包括那三个儿子。
他看向王清源的眼中满含希望,希望能让他的锻金堂跻身一流!
王清源并不能感同身受,不过老元身上那股子悲意弥漫,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点点悲凉之感油然而生...
“老哥!这铺子还是你自己经营的为好,把这碗水喝掉,里面有我家祖传的疗伤药,定能治好你的伤势。”
看老元还有继续说的架势,王清源赶紧伸手拦住,将碗端了过来。
元冶摆了摆手,“我这身体自己清楚,当年有过暗伤,这些年锻造兵器有加重的趋势,没有这一下估计也就多凑活几年...”
废话忒多。
王清源直接扶着他将碗凑到他的嘴边,一扬手就灌了进去,“睡一觉,明天估计就会大好!”
说着转身离去,又上了屋顶。
老元多大年龄?在这灵气充裕的瀚海国之内,凡俗如无病无灾亦能活到八九十岁,但没有修为在身仅是强健筋骨,又有多少能够无病灾?
对于修炼有成之士来说,他们的生命十分短暂...短短几十年就算是一生!
听老元所述说的那些,少年风光,妻子早亡,儿子早死,幸存的儿子还十分不如他意,年老之后远没有当年的快意,处处遭人鄙视,孤苦无依...
一生中有喜有悲,就如自己上辈子那般,活出了各种滋味,酸甜苦辣俱是尝过!
王清源一时间心中又是思绪烦乱,发现自己融入这里之后变得杂念丛生,多愁善感,还是说自己本来就这个样子?
盘坐而起,忍住没有诵念黄庭,深深吐气,平复心绪,不知过了多久才没了杂念,此时更知黄庭之妙。
金乌东升,光芒洒在元冶的脸上,晃得他皱了皱眉头,猛的醒了过来,睡的过头,往日里他早就起来做活。
麻利的起身,衣服穿到一半,他愣在那里,才记起自己受了重伤。
“怎地不太疼了?”
按压一下胸口,感受了一下。
这才想起昨日深夜王妙道给他喝了一碗药水...昨日看过郎中,言说只有仙人的灵丹才能保住他的性命,而仙师只在皇宫之中,寻常百姓如何见得?
胡乱将衣服穿好,几步出了房门,对着王清源那间房兴奋道:“贤弟!我好了!”
“哈哈哈!所以说这个铺子还得你自己开下去。”
笑声从头顶传来,元冶仰着头看到坐在那里的王清源,一躬到地,“多谢贤弟救命之恩,元某无以为报...”
“说这些干什么?我也没谢你收留!”
王清源一闪身跳了下来,将元冶拉起。
元冶嘴拙,不知说什么好,也不好问给他吃的什么药,转头就跑回屋子,费力的拖出一个长条状的木箱。
不大,看着却颇为沉重。
“贤弟,老哥不知道如何谢你,此乃我父传下来的物件,我研究过数次也无法锻造,那日我见到你的兵刃与这个有几分相似,就将此物给你!”
显然是长时间没有拿出来过,灰尘遍布的木箱上铜锁已经锈住,元冶用力一扯,将上面的铜锁掰掉。
王清源听闻元冶之言也来了兴趣,他才刚刚锻造出三尖两刃刀,难不成瀚海之中也有?
想多了!
入目的并非三尖两刃刀,而是三叉形状的顽铁,入手寒凉,不知什么材质,三尺长短,好似一柄奇形兵刃。
手上用了用力,此物坚硬无比,并非凡物,不然凭着王清源的力量,定会留下印记。
“这东西什么来历?”
“听我父说乃是天外之物,具体并不清楚,他私自藏下并未献上去...”
“我对此物好奇,就收下了!”
王清源对元冶抱拳,收下了此物。
元冶喜出望外,心情舒畅。
正此时,外面传来声音,将简单收拾一番的大门敲的咣咣作响。
来人是莫刚,见到元冶之后神神秘秘的说道:
“听说了吗?宁远候家的小侯爷病了!听说是被吓着了...还有侯府中许多宝物都被破坏!”
趴在元冶耳朵边说的,被内院的王清源听的一清二楚,不禁笑了笑。
元冶闻言眼睛瞪大,咬着牙说道:“报应!如此巧取豪夺之人,要不是仗着身份,早被人打死!”
“噤声!被人听到你能得好?不说这个,我问你还有没有神兵,可不要藏着掖着,也别拍卖,我不会亏了你...”
莫刚拉着元冶的袖子,直直盯着。
“你当神兵是大白菜?!等再有定会叫你...快找人帮忙给我修修大门。”
元冶白了他一眼。
王清源拎着箱子回了自己的房间,又将此物拿了出来,按理说天外陨铁之类他也见过,都是不规则的形状,这个怎地还是个三叉之形?
天目扫过也未看出什么端倪。
寒凉之感比不上寒铁,坚硬程度却不差,应是一块炼器好材料,差不多有三阶,待日后能动用修为之后再说。
第二日,宝兵阁的欧阳山又上门拜访,一改之前的傲气,对元冶态度十分和煦。
“元师...此前宝兵阁多有得罪,小弟这厢给您赔礼了!快拿上来!”
欧阳山深深鞠躬,又指挥伙计抬上来两箱子东西,全都是稀有的矿石金属。
“欧阳阁主这是何意,以前的事早就过去,使不得,使不得!”
元冶连连摆手。
他不知这欧阳山还是有些能量的,那夜侯府之事欧阳山知晓的一清二楚,因为宁远候将他请了过去,让他看看是什么人才有实力做到如此...
当欧阳山看到侯府宝库之中的那些兵刃全部断掉之后,他双目瞪的大大,因为他看到了兵刃上的手指印,再看那被破坏的宝甲,分明是用手指戳出来的窟窿!
这得是什么功力的武者才能做到?!
欧阳山心中颤栗,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锻金堂...同样是兵刃断掉...可他不敢言语,只当做不知。
万事都不会有什么巧合,这锻金堂必有高人护佑,那宁远侯府都不敢声张,得是多强的实力?!
元冶推脱不过,只得接受欧阳山的好意,心中也是痛快,曾几何时这位阁主高高在上,他只能仰望。
连续几日,元冶找来工人将锻金堂重新改造一番,也将旁边的院落打扫出来,让王清源住到内院,还雇了几个小丫鬟服侍。
搞的王清源哭笑不得,不过有这些服侍之人确实方便,他也没有拒绝。
此后,每日白天打铁打拳,晚上呼呼大睡,也不再修炼衍神诀,如同一个真正的凡夫俗子一般。
日子过得倒是毫不清苦,每日吃食都是酒楼所送,过得倒是充实富足,也没有再联系几个同伴。
就这样,过了一年。
锻金堂如今已是今非昔比,雇佣了六七个伙计帮工,但元冶并没有再雇佣锻造师,前堂也精心的装饰了一番,只卖高级以上的兵刃。
这是王清源所说的,走高端路线。
元冶这一年里也结交不少达官显贵,名声大噪,有大师的名号传出,王清源也偶尔露面,对外宣称是元老的师弟...
还曾有媒人上门,给王清源说亲!统统被拒之门外。
锻金堂如今的状况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,像欧阳山那样的聪明人毕竟不多,那些人有眼红者,有被分了蛋糕者、
他们狠下心,花大价钱雇佣杀手前来索命,却都被王清源暗中解决,元冶毫不知情。
有意思的是王清源终于知晓闫十寸加入的神秘组织是什么,杀手组织!
本以为接了一个轻松至极的任务,没想到却碰到了王清源,相视一笑,喝了顿酒。
杀手要么无功而返,要么销声匿迹,那些杀手组织也不是傻子,再也不接锻金堂的单子...
让那些雇佣者各个心惊,都在暗中调查这个锻金堂有什么背景!
新年之际,城中各处爆出美丽的烟花,烟火气息充斥在各个角落,有小童在街上追逐打闹,有雪花在空中起舞。
他感受着城中欢快,心中十分愉悦,完全忘记了自己这是在第二关考核。
拒绝了元冶的邀请,他独自跃上屋顶,仰望星空,体味此时的心情...
信手拿出那朵铜莲,将这一年以来的经历和心境渡入,本无甚在意,因为他都快将此物忘掉。
却不想莲花上亮起丝丝毫光,莲花瓣竟然缓缓打开...
王清源猛的低头,死死盯着铜莲,“这...这怎么就开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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