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时,我摸到袖袋里陆锦年塞给我的止血丹,瓷瓶边缘硌得掌心发疼。
\"下次见面非得让他赔件新衣裳。\"我咬开瓶塞吞下药丸,抬脚踹向头顶的岩块。
崩塌的碎石暂时阻隔了追击,借着这个空档,我忍痛将灵力灌注进银光带。
原本萎靡的光绳突然绷直,像嗅到肉味的蛇般指向右侧那只体型最小的怪物。
这次我看清了,它尾椎处的光斑每次闪烁都会比同伴慢半拍。
当它们再次列阵俯冲时,我故意露出左肩破绽。
领头镰刀生物的螯肢擦过我发梢的瞬间,银光带突然暴起,精准刺入那只小怪物尾椎的光斑。
尖利嘶鸣震得我耳膜生疼,被击中的怪物突然僵直坠落。
其余镰刀生物像被抽了脊骨似的乱了阵型,它们腹部的蓝光波纹开始疯狂乱闪。
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流顺着银光带回流进经脉,右腿伤口居然开始发痒——这力量在反哺我的灵力!
第二只、第三只......我踩着它们攻击的节奏腾挪,每次银光带击中光斑,就有新的力量涌进来。
沾血的碎发黏在额前也顾不上捋,直到最后一只怪物轰然坠地,我才发现原本银白的光带已经染成淡金色。
满地残骸突然化作荧光消散,我撑着膝盖喘气,突然听见衣袂破空声。
抬头就看见半空中浮着个拳头大的光球,正朝我投来类似审视的波动——这恐怕就是操纵怪物的东西。
正要伸手去抓,光球突然炸成漫天星屑。
整个山谷开始剧烈震颤,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
我被气流掀翻在地,眼睁睁看着那些星屑聚合成巨大的黑色漩涡,扭曲的引力把碎石枯枝都卷了进去。
腕间的金纹光带突然烫得惊人,我扯开浸透冷汗的衣领,发现锁骨下方浮现出和陆锦年玉佩上一模一样的云纹。
这恐怕不是巧合......想起三天前他在桃林里教我结印时,曾用指尖划过我掌心说\"星澜要好好记住这个轨迹\"。
漩涡中心传来类似琉璃碎裂的脆响,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渍,把芥子袋里剩下的爆破符全拍在左手。
陆锦年总说我鲁莽,可他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,我连过山车都不敢坐——但现在不一样了,我必须知道这股力量为什么选中我。
靴底碾碎最后一粒碎石,我纵身跃入漩涡的瞬间,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响亮。
风刃割开束发的缎带,在彻底被黑暗吞噬前,我攥紧了那截发带上的白玉扣——这是上次生辰陆锦年非要系在我头发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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