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明!你果然是来包庇他的!我就知道!你们定然早有勾结!否则他怎会如此嘴硬,宁死不招?!说!他贪墨的银两,是不是也有你一份?!”
面对这气急败坏的指控,萧明不怒反笑,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嘲讽、
“秦主事既然怀疑本公与周文远有所勾结,大可整理好你的‘证据’,去面呈陛下,请旨治本公的罪!本公就在这里等着!”
“你…!”秦怀玉被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不明白,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、冷眼旁观的萧明,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态度,竟敢如此强硬地出面保人?
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!难道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吗?!
萧明上前一步,逼视着秦怀玉,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:“还是说,秦主事以为,凭你区区一个刑部主事,也敢在本官这个堂堂刑部右侍郎、御赐萧国公面前放肆了?!”
秦怀这才意识到,眼前这人,不仅是皇帝倚重的能臣,更是手握实权、地位远在他之上的上官!
他可以借着皇帝的宠信对周文远下狠手,甚至暗地里给萧明使绊子,但在这刑部大堂之内,面对面硬抗,他还真没这个底气!
秦怀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最终却只能从牙缝里迸出一句。
“好…好!萧明,你等着!”
说罢,秦怀玉狠狠地瞪了萧明一眼,又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周文远,最终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!
眼看一场更大的风暴暂时平息,一直缩在后面的钱坤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,连忙上前。
萧明看也没看他,目光落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周文远身上,沉声吩。
:“钱尚书,立刻去请个最好的大夫来,用最好的药,务必保住他的命。”
“是是是!下官这就去!这就去!”
钱坤如蒙大赦,忙不迭地应着。他看着周文远那副只剩半口气的惨状,又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萧明,只觉得这刑部大牢真是个是非之地,一刻也不想多待,找了个“亲自去请大夫”的借口,脚底抹油般溜了。
转眼间,阴森的牢房里只剩下萧明和躺在地上的周文远。
萧明心中对钱坤那明哲保身的做派嗤笑一声,缓缓蹲下身,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,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周文远耳中。
“说吧,究竟是怎么回事?苏家为何会突然发难?你又得罪了谁?”
周文远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皮,视线模糊地聚焦在萧明脸上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似乎是想笑,却牵动了满身的伤口,变成了痛苦的抽搐。他喘息了好一会儿,才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吐出了几个字:
“是…是永靖王…下官…下官不慎…得罪了他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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