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!太像了!这尺寸!这釉色!这光泽!简直……简直跟库房里那个样品一模一样!”他激动得语无伦次,冲上前去,若非陶罐还带着滚烫的余温,他几乎要抱起来亲一口!
郑康也老泪纵横,连连点头:“像!像!老夫当年见过的官窑精品,也不过如此!贤侄,你真是……真是天佑我郑家啊!”
白易虽然也难掩激动,但心思更为缜密,他仔细对比着图纸和实物,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:“形似,神也似……但,还差最关键的一样东西。”
他指着陶罐底部,那里光洁一片:“官窑陶罐,底部都有特定的官窑款识印记,相当于官府的凭证。没有这个印章,就算烧得再像,也过不了关,刘家那边一眼就能识破!”
郑源琰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,脸垮了下来。
楚川擦了擦额头的汗,目光锐利:“白兄,白知县那边,有没有可能弄到这印章?”
白易苦笑着摇头:“难于登天。这种官窑印章,直接由工部下发,层层管控,最终掌握在指定的皇商手里,用以监管生产和防止仿冒。别说是我爹,就算是韩知府,恐怕也无权调动。”
郑源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,唉声叹气:“那刘家……刘渊那老匹夫现在恨不得生吞了我们,怎么可能把印章借给我们用?这不是痴人说梦吗?”
楚川眼神骤然变冷,嘴角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:
“既然借不到,那就……去偷!”
“什么?!”白易和郑源琰同时失声惊呼,难以置信地看向楚川。
偷?!这……这可是官印!被抓住是要杀头的!
两人心头剧震,脸色煞白。
但看着楚川那平静却坚定的眼神,再想想郑家如今的绝境,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,也从他们心底慢慢滋生出来。
刘家,会客厅。
刘渊端坐在主位上,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仿佛眼前站着的郑源琰和白易只是两团空气。连最基本的待客茶水,都没有下人奉上。
郑源琰的拳头瞬间攥紧,指节捏得发白!这老东西,羞辱人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!
他强压着怒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:“刘家主!我们今天来,是想问问,为何我们郑家新出窖的白糖,到了码头,就被你们刘家的人以‘未使用指定官窑陶罐’为由,全部扣押了?!”
刘渊这才放下茶杯,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,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郑源琰身上:“郑公子这话问得奇怪。白糖乃是精贵之物,为保品质、防止掺假、便于统计税收,朝廷早有明文规定,凡大宗交易,必须使用官府指定的官窑陶罐封装。怎么?郑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?”
郑源琰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:“刘渊!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!谁不知道这官窑陶罐的采买渠道被你们刘家垄断了?!你把价格抬高三倍,让我们根本买不起,现在又拿规矩说事!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炫书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