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衫老人没有丝毫怜悯,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,随手一挥,女子的身躯再次横飞出去,砸向了路旁的铺子,撞断了木柱,最终以一种近乎惨烈的姿态摔在了墙角。整个郡城似乎都被这一幕震撼了,但由于发生在空中,又没有大的动静,百姓们大多数并未察觉,只有寥寥几个抬头望天的人,目瞪口呆,心中不解。
青袍男子在一旁脸色发白,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被吓呆了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恐惧,颤声问道:“父亲,这是为何?难道就因为我大姐的失误,就这么怒火中烧?就算是试探,也不过是小事一桩,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他眼中带着焦虑,急切地想要理解儒衫老人的举动。
儒衫老人则冷冷地看着儿子,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情。“这跟你姐的错无关,主要是因为你这小子,画蛇添足,害我少了三百年的修为,结果接下来事情一大堆。你倒是给我总结一下,这个理由够不够?”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愤怒,五指间释放出的血花犹如鲜血的符咒,带着浓烈的杀气。
青袍男子愣住了,眼中的惶恐更为浓烈。“三百年的修为?”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,脸色煞白,显然心头更是被恐惧所笼罩。
儒衫老人冷哼一声,顿时散发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,空气中的压力几乎让青袍男子喘不过气来。“废物!”他简短地骂道,毫不留情地离开了,留下了一个仍在恐惧中的儿子。
青袍男子此时已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冷静,他转身匆忙走向马车,背后是那位寒食江水神的老爷,抱起奄奄一息的姐姐,准备离开这个即将变得更加危险的地方。
当他们回到马车时,车夫是大水府麾下的河伯文士,青袍男子忍不住向文士低声道:“隋彬,你是对的,我不该如此莽撞。我的冲动差点害了整个大水府。”
文士没有回应,只是轻轻挥动马鞭,缓缓驱动马车返回秋芦客栈。他的声音淡然,却透着一丝讽刺:“福祸相依,也不全是坏事。知道了国师的底线,以后打交道就容易多了。现在吃点小亏,总好过以后水神老爷得意忘形,结果被人宰了都不知缘由。”
青袍男子将姐姐轻轻放在车厢内,坐在文士身后,心中充满了悔恨。“小亏?我爹少了三百年修为,你说这算小亏吗?他那脾气,接下来我有得受了!你不知道我那七八个兄弟姐妹是怎么死的。”他愤怒地低吼,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懑。
文士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,似乎从未动摇。“死了好,死得只剩下三个,活着的就不用死了。”他缓缓说道,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,“换做以前,我还需要帮水神老爷收尸呢,嗯,说不定还得拼凑尸体,麻烦死了。”
听着文士的冷声嘲讽,青袍男子反而放心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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