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放置在案头上的一卷帛书竟然无风自动起来。只见上面用血色的篆文书写而成的文字逐渐浮空而起,并迅速排列组合成一座神秘的阵法,将在场的三人全部笼罩其中。
面对如此情形,董卓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。他任由那锋利的剑锋轻轻割破自己的皮肤,一缕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淌而下,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沉稳:“三年前,韩遂率军血洗敦煌李氏一族,本以为能够斩草除根。然而,他们却疏漏了藏身于地窖中的一名正在哺乳期的羌妇。那妇人拼尽全力,将怀中尚在襁褓中的女婴抛出地窖,投入了远处的羊群之中。而她自己,则不幸被汹涌而至的马蹄无情践踏,最终化作一滩肉泥。”
阿黛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,然而她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往昔的记忆如同锋利的碎瓷片一般,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脑海之中。
熊熊燃烧的坞堡,火光冲天,照亮了漆黑的夜空;染满鲜血的银锁,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;还有韩遂那张扭曲的脸,他紧紧地抱着阿黛,口中喃喃说道:“从今往后,你便是焚尽汉室的火种……”这些画面在阿黛的眼前不断闪现,令她头痛欲裂。
突然间,阿黛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,紧接着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。与此同时,她身上的凤凰纹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,迅速游动着朝她的心口汇聚而去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卓猛地撕开自己的前襟,露出了胸膛上那道狰狞可怖的刀疤。这道伤疤触目惊心,犹如一条盘踞在他胸口的毒蛇。李秀宁瞪大了眼睛,惊恐地发现这道刀疤竟然与阿黛身上的胎记完全契合!
“你中的不是蛊,而是羌巫的血咒!”董卓的声音冷酷而无情,在寂静的营帐内回荡着。
李秀宁的瞳孔骤然收缩,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她清楚地记得,那一夜正是原身董卓率众屠戮李氏宗祠之时。当时,黑暗中有一个神秘人的身影一闪而过,在董卓的身上留下了这道深深的伤痕。难道说,这个神秘人与阿黛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?
正当众人陷入震惊和疑惑之际,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,由远及近,越来越清晰。整个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故。
贾诩那阴恻恻的嗓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,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厚重的帐幔,在营帐内回荡着:“将军,韩遂那边送来了一封和亲书,说是想要用他的义女来换取咱们这边的三郡之地呢。”说到这里,贾诩还特意停顿了一下,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李秀宁。
只见李秀宁原本紧握刀柄的手微微一颤,锋利的刀锋瞬间转向了帐外,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出去与人厮杀一番。而此时,坐在上方的董卓却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。他一边笑着,一边缓缓站起身来,沾满鲜血的指尖轻轻划过身旁两名女子白皙的眉心,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“文和啊,你不妨这样给韩遂回一封信。”董卓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可怖,“就跟他说,本将军的聘礼嘛,就是北宫伯玉那颗该死的脑袋——而且得好好地装在秃发乌孤那个杂种的金刀匣子里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随着董卓张狂的笑声响起,整个营帐内顿时弥漫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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