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)
黄帝的石斧磕在敌方首领的青铜钺上,火星溅进他眯起的眼睛。
鼻腔里全是血腥味,耳边阿牛的呼救声忽远忽近。
“这群杂碎……”
他咬牙将对手撞退半步,余光瞥见战场边缘熟悉的身影——嫘祖背着竹篓,头发散着,手里挥舞的竟是闪着五彩光的丝线。
“接住!”
嫘祖的喊声穿透厮杀声。
黄帝本能地抬手,冰凉的丝线卷住掌心,触感像溪水却又带着金石的韧劲。
“穿上!这东西能挡石矛!”
她边喊边用丝线缠住冲来的敌兵手腕,金线收紧时对方发出惨叫。
阿牛被三个敌人逼到土墙根,石剑擦着头皮划过。
他摸到腰间空无一物,才想起早在上一轮拼杀中丢了石锤。
“完了……”
念头刚起,一道金线突然缠住敌人手腕。
嫘祖从斜刺里冲出来,夺过断剑反手削向对方皮甲系带:“把丝线缠在要害!”
阿牛接住抛来的丝线,缠在脖颈时听见骨节碰撞声。
他抬头看见敌方援军的旗号,喉咙发紧:“嫘祖!他们人又多了!”
远处号角声震得耳膜生疼,密密麻麻的敌兵举着燧石矛压过来。
黄帝扯断丝线往身上缠,金线遇血自动收紧,在胸口勒出鳞甲状纹路。
他试着挥了下石斧,竟比平时轻快三分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”
他盯着嫘祖把丝线甩成鞭子抽退敌人,突然明白为何蚕室那晚她总盯着月光下的蚕茧发呆。
“首领!东南角守不住了!”
有族人连滚带爬跑来。
黄帝正要开口,嫘祖已经跃上土堆,将丝线织成的旗帜狠狠插进木桩。
风掠过丝线发出蜂鸣,原本后退的族人士气大振。
“把丝线缠在盾牌边缘!”
她扯下裙摆浸进陶罐,“药水抹在武器上,见血封喉!”
玄影混在敌兵中,看着五彩丝线在月光下流转,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摸到腰间的诅咒骨刀,却发现刀刃砍在缠丝线的皮甲上只留下白痕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他踉跄后退,斗篷被树枝勾住的瞬间,听见黄帝的怒吼穿透战场:“给我围住玄影!”
黄帝盯着逼近的敌阵,耳后传来族人大喊“粮仓告急”的嘶吼。
他扯断丝线往身上缠,金线刚触到伤口就自动收紧,勒得生疼。
“这玩意儿还会认主?”
他试着挥了下石斧,风灌进缠绕丝线的衣襟,竟比平时省力不少。
“首领!西南角防线要垮了!”
阿牛浑身是血冲过来,肩上的皮甲被划开大口子。
黄帝把剩下的丝线甩给他:“缠上!别管样式!”
余光瞥见嫘祖爬上了望台,手里的五彩丝线在月光下流转,突然想起她出发前说“等我带答案回来”,当时还以为是句空话。
嫘祖将旗帜狠狠插进木桩,丝线被风吹得嗡嗡作响。
她低头看见阿花被敌兵压在身下,指甲都抠进了对方眼睛。
“都给我挺住!”
她扯下裙摆浸进陶罐,药水刺鼻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。
“把这药水抹在武器上!见血封喉!”
阿牛抹了把脸上的血,将丝线胡乱缠在胳膊上。
敌方首领的石斧劈来时,他下意识抬臂格挡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石斧竟崩出个缺口。
“这玩意儿能挡斧头?”
他自己都愣了神,趁对方发怔,照着面门就是一拳。
黄帝横扫石斧逼退三人,胸前的鳞甲状纹路随着动作泛出微光。
他眼角余光瞥见玄影混在敌兵里往后退,突然明白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就冲着他和嫘祖来的。
“想跑?”
他扯开嗓子,丝线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今天谁都别想走!”
嫘祖看着下方逐渐稳住阵脚的族人,手指抚过腰间剩余的丝线。
竹篓里的仙草还在发烫,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。
她弯腰又蘸了些药水,听见阿花大喊“丝线不够了”,直接撕下长发编进丝线里:“不够就用这个!”
风卷着丝线掠过战场,原本萎靡的族人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吼声。
敌方首领的青铜钺砍在黄帝身上,只留下一道白痕。
他惊恐后退时,被染了药水的石矛划破小腿,眨眼间七窍流血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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