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二日,孙揆从晋州(山西临汾)出发,被李存孝侦知,安排三百骑兵埋伏在长子(山西长治长子县)以西的山谷中。
孙揆从未经过战阵,朝廷的委任让他有些忘乎所以。令士卒高举昭义节度使牙旗,手持旌节,身披宽大礼服,端坐在插着高大伞盖的车辆上,被众人拥护着缓缓而行,全然不去理会这是危险的前方。
正当他陶醉在这盛大仪式,沉迷于建立丰功伟业的畅想中时,一群身穿黑衣黑甲,仿佛从地底冒出的骑兵猛然杀了出来。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便被人打落车下,生擒活捉。
跟随他的三千士卒一哄而散各自逃命,被李存孝的骑兵赶鸭子式的一路追杀,在刁黄岭(山西长子县西)一带大部被歼,幸免遇难的也全都当了俘虏。
李存孝给孙揆戴上枷锁,用白色带子牵着他到潞州城下游行示众,还让人跟在后面高喊:“朝廷送孙尚书过来做节帅了!”
羞辱之后,李存孝将其交给李克用。李克用好心劝他归降,做自己的副使。打仗不行骨头却挺硬的孙揆凛然道:“我乃天子大臣,兵败身死理所应当,岂能给你这蛮夷做副使。”
李克用大怒,下令让人用锯子锯他,谁知怎么也锯不进去。孙揆痛骂:“你个狗奴!连锯人都不会,难道不知要用木板夹起来吗!”
行刑的人找来木板,把他夹起再锯,孙揆至死骂不绝口!
孙揆虽不知战阵,却也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!
九月,坚守泽州(山西晋城)的李罕之,在宣武军将领李谠、李重胤、邓季筠的围攻下渐感不支,向李克用求援,李克用派李存孝率五千骑兵驰援。
宣武军在城下叫阵,李罕之闭关不出。宣武军向李罕之喊话:“你总倚仗河东沙陀轻视我们,现如今张宰相进围太原,葛从周占据潞州。不出数天,沙陀鼠辈将再也无洞可藏。到了那时,你还要投靠谁呢!”
正在这时,李存孝带着五千骑兵杀来。但见他纵马环绕宣武营寨,大声呼喝:“我就是那个寻找洞穴的沙陀鼠辈,想用你们的肉喂饱我麾下将士,还不赶紧找个胖点的出来交战!”
宣武军将领邓季筠素有万夫不挡之勇,见李存孝如此张狂,不禁怒气勃发,踩蹬策马直取李存孝。两员猛将于阵前激战一处,只可惜邓季筠虽然骁勇,却也不是号称晚唐第一猛将李存孝的对手,不多时便被李存孝生擒活捉。
这一战,沉重打击了宣武军士气!
当晚,李谠、李重胤撤军逃离。李存孝、李罕之尾随追击,在马牢山(山西晋城南二十里)大破宣武军,斩首、俘获万余人,一直追到怀州(河南沁阳)才凯旋而回。
李存孝又掉头猛攻潞州(山西长治),葛从周、朱崇节不敌,率宣武军弃城逃走。
李存孝仅凭一己之力,赶走宣武军,堪称战神!
九月二十五日,驻军河阳(河南焦作孟州市)的朱全忠眼见大势已去,将李谠、李重胤追责处死后,班师返回汴州。
朱全忠这一走,标志着宣武军所属势力全部撤出晋地!
李克用任命康君立为昭义留后,李存孝为汾州(山西汾阳)刺史。
李存孝自认在此战中,他活捉孙揆、生擒邓季筠,一举收复潞州功劳最大,理应出镇昭义,却让康君立轻易得到。郁闷恼怒之下,好几天吃不下饭,由此滋生了反叛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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